熊熊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现背 / 双向暗恋 / HE

大厂橘柚爱情+Trainee18成长故事

写作复健。写给乌托邦的少年，写给所有人都回不去的初心。

【我还欠了一篇联文，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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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既然大家都到了，”林超泽站在白板前，环视了一下会议室：“我宣布，香蕉娱乐Trainee18第97次会议现在开始。”

 

高茂桐把头埋在臂弯里，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样子，听见这句话，抽出一只手举高高，脸还埋着，声音含糊得很：“报告组织，林彦俊没来，我申请散会。”

 

李若天坐在高茂桐旁边低头看手机，当机立断把高茂桐的手了拽下来：“林彦俊有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姜京佐入定许久，整个人仿佛一张JPG，此刻突然醒转，头脑发懵：“咋的，散会了？”

 

林超泽看了一眼还处于睡梦中的队友们，拍了几下手：“来来来大家清醒一点了——”

 

 “林彦俊已经走了十！年！了！”陆定昊唯恐天下不乱地给自己加戏。

 

林超泽被他打乱了节奏，单手叉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陆定昊挺得意地在座位上冲他耸肩，一副欠揍模样。尤长靖啃了一口苹果，差点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好一阵。

 

餐桌上乱哄哄的，队长林超泽今天也非常头疼。

 

02

 

Trainee18可能是史上最喜欢开会的练习生男团，小到夜宵叫什么外卖，大到决定月末考核C位，任何事都能拿来开会。

 

林超泽还记得，第一次开会的时候也是在这张餐桌上，他们刚刚成团，经历了层层筛选，告别了几位一同参加选拔但最终未能入选的好友，前一秒还气氛悲戚，相拥告别，后一秒真正在餐桌上坐定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开口说话。

 

林超泽作为新任队长，提议说：“来做自我介绍吧。”

 

练习生男团的前任队长林彦俊原本在玩一盒火柴，闻言一眼扫过去，情绪不高：“不必了吧。”

 

话一出，餐桌上的气压低了三分。

 

他们在一起比赛的这段日子，对彼此都有了模糊的概念，每个人的实力与脾性如何，彼此都看在眼里。尤长靖看了看林超泽，又看了看林彦俊，在桌下拍了拍林超泽的膝盖，示意安抚。

 

后者没有理会，直直地看着林彦俊，说道：“要有仪式感。”

 

林超泽的话说得强硬，尤长靖垂下头，用余光瞟了一眼林彦俊。

 

林彦俊与队长隔着一条长桌对峙了一会儿，鼻腔发出一声轻笑，把目光移到一边去了，手里重新开始把玩火柴盒，屋里只有火柴棒翻滚撞击发出的轻响。

 

团里最年长的邱治谐先出来打了圆场：“好啦，以后都是一个团的了，就请大家多多指教吧。”

 

接下去是李若天，再接下去是姜京佐，自我介绍兜兜转转，转到了林彦俊这里，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林彦俊。”

 

尤长靖喉咙梗着，承受着大家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羞涩一笑：“那个，我是尤长靖。”

 

林超泽最后才说：“我是Trainee18的林超泽，以后担任队长。”

 

直到话音落下，林彦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波澜，尤长靖偷偷盯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会议并不如想象中的恢弘，甚至可以说是尴尬收场，但这并不妨碍Trainee18从此定下了开会的传统。林超泽说，等到第一百次会议的时候，一定要搞个大的，纪念一下。

 

03

 

现在已经是第97次会议了，第100次或许也不远了。

 

然而看着如今越来越放飞的九人会议，林超泽突然觉得事情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队里的头号捣乱分子陆定昊此刻正在角落里冲他挤眉弄眼。

 

贝汯璘原本想吐槽一句，余光却瞥到了邱治谐濒临崩坏的微笑，觉得大事不妙，拉住陆定昊示意他收敛，果不其然，下一秒邱治谐就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所以怎样啦？你们到底要不要开会嘛？高茂桐不许睡觉，醒一醒了你。”

 

李若天扯着高茂桐卫衣的后领把他拽起来一些，见人还不醒，直接在背上给了他一巴掌。高茂桐被打疼了，龇牙咧嘴，刚要口不择言，尤长靖的手臂包抄过来过来，一只手替他揉背，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要说Trainee18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是谁，大概是大哥哥邱治谐。

 

队长林超泽在内心为自己形同虚设的队长地位点蜡，顺手给邱治谐倒了一杯水，然后清了清嗓：“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要商量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高茂桐眼睛亮了：“选C位吗？”

 

陆定昊举手：“你要拱手让出队长的位置了？”

 

林超泽直接过滤了这句危险发言，敲了敲白板：“我们要选营业CP！”

 

此话一出，围坐在餐桌前的成员们集体沉默了三秒，尤长靖和邱治谐隔着一个高茂桐进行了眼神交流，邱治谐问他：“那是什么，营业彩票吗？”

 

尤长靖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小声反驳：“为什么不是营业唱片？”

 

姜京佐在餐桌的对面，双手交叠，冷静发言：“我觉得是营业长跑，马拉松比赛那种。”

 

尤长靖苦着脸：“啊……可是我不想长跑欸。”

 

高茂桐拍了拍尤长靖的肩：“哥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跑一跑，你最近又胖了。”

 

尤长靖毫不留情送上肘击，附赠了一个有力的白眼：“闭嘴。”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陆定昊，五官拧成一团，满脸不可置信：“天哪不是吧？是谁要这么搞我们……公司吗？”

 

陆定昊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宛如失去梦想的咸鱼。

 

李若天瞥了他一眼，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声音凉凉：“公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林超泽稳稳地在白板上写下了“CP”两个英文字母，用力合上了笔盖：“反正公司有公司的考量，接下去要参加《偶像练习生》，肯定要全方位发展，不只有做练习生这么简单了。”

 

姜京佐突然得意，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向对面两个队友炫耀：“你们看吧，果然是长跑，一个长跑就给你们怕成这样？你们是不是男人。”

 

陆定昊差点没笑出声，眉头挑起，掌声送给姜京佐：“来来来，就决定是你了。我投姜京佐一票，代表我们Trainee18担当营业cp。”

 

林超泽扔了一支笔过去：“不要歪楼！”

 

04

 

等林超泽真正解释完营业cp的意义，Trainee18第97次会议陷入死寂。

 

贝汯璘左右打量了一番，十分真诚地提议：“如果不好选的话，要不然我们还是抓阄？听上去有没有比较公平一点。”

 

林超泽看了一眼队员们，点了点头。

 

抓阄也是Trainee18九人会议的一大特色。

 

抓阄是继和平讨论、民主选举、吵架、撒泼之后的最终程序，每每会议陷入僵局，练习生们就会把命运交给老天，这道程序让Trainee18变成了一个效率奇高的团队。

 

陆定昊有时候喜欢这种高效，尤其是抓阄决定谁去拿外卖的时候，但有时候，这种高效未必令人愉快，比如现在，他手中的纸上写了血红的两个大字：cp。

 

陆定昊的眼前仿佛闪过走马灯，在上海里弄快速穿行的童年时光，小时候回家吃妈妈做的饭，和女同学讨论哪款美瞳最好用，在学校操场上吃过的麦丽素，刚开始做练习生时走过“甜到忧伤”的杀马特路线，以及后来进了Trainee18，遇见了这群凑合能一起过日子的塑料队友。

 

陆定昊想，或许我现在放弃做爱豆还来得及。

 

林超泽敲了敲白板带头欢呼：“好，让我们恭喜陆定昊同学！”

 

“等一下！”陆定昊把已经揉皱的纸片拍在桌上：“噢……我头好痛，可能是病了，我要去看医生。告辞了各位！”

 

他刚要站起来，被邱治谐一句温温柔柔的“坐下”顶了回去。

 

陆定昊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双手拽着自己的领口捶胸，试图博取同情。林超泽幸灾乐祸，假装善良：“那这样，你的cp你自己选。”

 

陆定昊指着尤长靖：“那我要他。”

 

没等尤长靖说什么，林超泽先摇了头：“没有cp感，驳回。”

 

陆定昊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揪着队长的领口来回晃：“林超泽，我劝你善良。”

 

李若天长舒一口气，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上，深沉如霸总：“事已至此，只有你天哥能帮你了。为了组织我愿意牺牲自己的，来吧陆定昊同学。”

 

陆定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表情到姿势都表达了“抗拒”二字。

 

李若天心态崩了，拍案：“陆定昊你敢不敢再嫌弃一点？”

 

陆定昊扯了扯嘴角：“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高茂桐把李若天一把扯回座位：“人家不要你，你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我提议！我提议姜京佐！我觉得京佐不错！”

 

李若天气绝，拉过高茂桐进行社会主义毒打，其他人无视了未成年人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转而把目光集中在姜京佐身上。

 

少林寺的男人此刻陷入了沉默，心心念念还在思考“营业cp”为什么不能解释为“营业长跑”。

 

他摸了摸下巴，欲言又止。

 

陆定昊的期待被击溃，陷入震惊：“姜京佐？Hello？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超泽忍辱负重，指了指自己：“……”

 

陆定昊缩缩脖子，傲娇地把目光转向了邱治谐和贝汯璘，邱治谐躲避目光，揉了揉太阳穴：“不要看我。”贝汯璘如坐针毡，疯狂摆手，平时嘴皮子最溜的rapper现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超泽炸毛：“没有人了我的祖宗，高茂桐还没成年，你能不能讲点道德。”

 

高茂桐淡定抖腿：“那个……还有人啊。”

 

林超泽扫了他一眼：“哪里还有人啊？你不要吓人啊。”

 

高茂桐指了指在座的唯一一个空位：“林彦俊不是没来吗？”

 

他话音未落，陆定昊立马发出一声尖叫：“不要吧！绝对不要！绝对不要是林彦俊！”

 

林超泽带头鼓掌：“好了，就决定是林彦俊了，大家没意见吧。”

 

底下此起彼伏的“同意”，陆定昊用力扯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一个马尾辫箍得过紧的小女孩：“就让世界毁灭，就让一切化成灰，一切荒谬今天都终结。”

 

林超泽心情很好：“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进行下一个议题。”

 

陆定昊眼睛泛着微光，仿佛看到希望：“下一个议题是什么？还有另一对营业cp吗？”

 

林超泽摇头：“No，下一个议题是，我们中午吃什么？”

 

陆定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甚至想摘掉美瞳，感受一下这个真实而残酷的世界。

 

他义正词严：“要是被林彦俊知道你们这么安排他，你们可能会没命，明天新闻头条就是，香蕉公司某男团一夜之间离奇死亡。你们忘了团训是什么了吗？保命要紧啊各位！”

 

林超泽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尤长靖：“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就拜托尤长靖去转达吧。”

 

尤长靖哑然，指了指自己：“我吗……不要吧！林彦俊会打人欸！”

 

邱治谐摇头：“你放心，他不会打你，你去吧。”

 

尤长靖面露难色。

 

高茂桐说过，邱治谐就是Trainee18的妈妈，谁会不听妈妈的话呢。

 

现在邱妈妈把尤长靖的绿色大水杯递到他面前，趁他动摇，再次加码：“如果你去说，我们今天中午就点你最喜欢吃的外卖。”

 

尤长靖看着他温和的脸，郑重地与他击掌：“成交。”

 

05

 

尤长靖和高茂桐吃完午饭回宿舍的时候，林彦俊似乎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高茂桐风风火火，从抽屉里拿了一本数学习题集就要往外跑：“我作业还没做完，你们聊。”

 

林彦俊挺莫名：“聊什么？”

 

高茂桐在门口急刹车，腿都跨出去半截了，上身扒着门探进来。他指着尤长靖，把人卖了个干净：“那个林彦俊，尤长靖有话跟你讲。”

 

林彦俊皱眉，看着说完就跑的小朋友，面露疑惑。他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地叠着衣服：“哦，你要说什么？今天开会有讲什么大事吗？”

 

尤长靖站在门口，扶着门，陆定昊和林超泽也回来了，在走廊尽头说说笑笑，声音渐渐近了，陆定昊心情不错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把营业CP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尤长靖快速进屋，把门合上。

 

林彦俊挑眉，指了一下门外：“你……干嘛关门？”

 

尤长靖抿了一下嘴唇，鼓起勇气：“那个，林彦俊，就是，你知道营业CP吗？”

 

林彦俊叠好一件T恤，听了这话，拎着叠到一半的T恤，认真地看着尤长靖：“我知道啊，所以是要干嘛？公司打算玩这一套哦？”

 

尤长靖语塞，半晌才点点头：“嗯，有这个打算。”

 

林彦俊见他眼神飘忽，心下大致明了，这两个字听起来读作“打算”，说不定落到纸面上已经成了“决定”。

 

林彦俊笑了：“那我猜一下好了，其中一个是我是不是。”

 

尤长靖望着他，心脏猛地落下去。上一次见林彦俊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是很久以前，似乎是最早见面的时候，林彦俊还是一只困兽，孤零零从台湾来，不喜欢讲话，不信任别人，对自己也不太好，每天除了练习，其余时间都在庸人自扰。

 

这怪异笑容只是一瞬间的事，林彦俊佯装生气，把手里的T恤往床上一扔：“别跟我说是抓阄，我才不信。我跟你讲……他们死定了啦。”

 

和林彦俊组cp的人似乎不会好命，这人恶劣得很，性子冷又时常有些整人的小心思，真要他在镜头前与另一个人亲密无间，这怕是天方夜谭。林彦俊还是那个抬着下巴看世界的林彦俊，而陆定昊又最是娇气，这两个人组CP，想来其他人的日子是要不得安宁。 

 

林彦俊还黑着一张脸。

 

尤长靖笑了：“你都不好奇另一个人是谁的吗？”

 

林彦俊倒是好奇，没继续蹂躏他的衣服：“我们一共就只有9个，能是谁？大不了你讲讲看。”

 

房间里一阵沉默，陆定昊尖尖的声音从隔壁宿舍传过来，那人又在模仿清宫戏里的桥段，聒噪极了，尤长靖隐约听见其余几人的笑声，李若天让陆定昊再来一遍，说要给他录下来，而刚才拿着习题集说要去做作业的高茂桐也赫然在列。

 

尤长靖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叹气：“那你答应我听完不可以生气哦。”

 

林彦俊往后退了半步，极有耐心，语气又充满危险：“我会生气？呵，你不要告诉我是陆定昊就好了。”

 

尤长靖注视着林彦俊的眼睛，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是陆定昊呢。

 

陆定昊的清宫戏已经演完了，林超泽似乎是刚笑完一轮，清清嗓子：“快点，下午的舞蹈课要开始了，不要迟到了。”

 

林彦俊还在等一个答案，见尤长靖不语，把叠了一半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走吧，舞蹈课了。”

 

尤长靖眼看着林彦俊拎着水瓶往门外走，心里莫名有一阵奇怪的冲动。就像抓住每一个可以展示歌喉的机会一样，他在这一刻，想要抓住别的东西。

 

06

 

“林彦俊。”

 

尤长靖叫住了要开门走出去的林彦俊，迎着那道犀利的目光，笑着指了指自己：“不是陆定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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