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长篇 / 现背 / 双向暗恋 / HE

大厂橘柚爱情+Trainee18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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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尤长靖盯着床板，胸口还搁着板砖沉的手机，屏幕暗了他又把它敲亮，那句“你是生活必需品”有千斤重，压得他睡不好觉。尤长靖心一横，把手机关了机，披上大衣离开了宿舍。

 

凌晨四点的大厂冷得很不真实，尤长靖推开宿舍楼大门的一刹那就彻底清醒了。

 

北方到底和他出生的南国不一样，四季分明，冬日凛冽又不近人情。

 

天空是墨色，没有一丝星月的光芒，只亮着一盏路灯，结冰的空气从他的衣领、裤管、皮肤毛孔里钻进去，像千百双无形的手把他推回了室内。尤长靖关了门，手还扶在门把上。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童话故事里撒谎的小孩最后都怎么样了，匹诺曹的鼻子变得好长好长，常喊“狼来了”的小孩被大灰狼吃掉了，而尤长靖对喜欢的人撒了谎。

 

有一瞬间，尤长靖甚至骗过了自己，林彦俊对他露出很浅的酒窝，林彦俊在他唱歌的时候投来一束注视，林彦俊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他说一些幼稚的土味情话。

 

可每次林彦俊从一片走神和沉默中抬起头来，眼睛里是来不及藏起的疏离，明晃晃地写着“我没有爱他”。

 

尤长靖想，他或许不会再打开那个手机了。

 

那句话，他注定承受不起。

 

 

 

15

 

林彦俊第二天见到尤长靖，与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些错愕。

 

不同款肤色，同款黑眼圈。

 

李若天一手搭着林彦俊，一手搭着尤长靖，左看看右看看，啧啧称奇：“你俩昨晚修仙去了？”

 

尤长靖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哑着嗓子：“没啦……我好像认床。”

 

两人又齐齐望向林彦俊，顶着黑眼圈还依旧帅着的男生轻咳一声，避开了对面的目光。隔了两秒又回过头来，盯着尤长靖：“我昨晚发你消息，干嘛不回？”

 

尤长靖整个人一激灵，头皮发麻，扯着嘴角想要微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定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软软地挂上了尤长靖的肩膀，咕哝着反驳：“尤长靖手机被收掉了呀，能收到你短信么还要好一点。你大晚上给我们家长靖发什么信息，不要睡觉的啊？”

 

陆定昊又打了个哈欠，抱着尤长靖蹭了蹭。

 

林彦俊“哦”了一声，摸了摸后脖颈：“没什么重要的事。”

 

李若天摸了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你是不是分享了什么好东西忘了撤回。”

 

林彦俊皱眉笑笑，未置可否，反而对尤长靖勾了勾手指。

 

尤长靖一边笑着说“干嘛啦”，一边附耳过去。

 

“尤长靖，其实哦，”林彦俊呼出的气息在耳边形成一股小小的气流，尤长靖觉得耳朵痒痒的，笑着缩了缩脖子，那人接着说：“我把你零食吃完了。”

 

高茂桐在教室的角落里靠着邱治谐睡到天昏地暗，迷迷糊糊听见尤长靖突如其来的暴躁与林彦俊得逞的笑声，然后练舞房里一片追赶的脚步声。

 

“别吵了行不行。”他在睡梦中皱着眉抱怨了一句。

 

 

 

16

 

初评级之后，九十九位大厂少年迎来了主题曲的测评。

 

对团队实力向来引以为傲的Trainee18不得不面临一个绝望的事实，分头行动的时候，他们战斗力大有折损。

 

李若天和姜京佐扒着A班的门，透过一片有限的玻璃暗中观察。

 

贝汯璘拎着水杯路过他们，意识到是自己的队友，又倒回来，笑：“你们两个在干嘛？”

 

李若天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一起蹲下：“学习一下A班风采，瞻仰我们伟大的林超泽队长。”

 

姜京佐皱着眉：“瞻仰这词儿用得不太对吧。”

 

邱治谐的声音凉凉地，从几个人身后响起来：“我就说你们人跑哪里去了……原来在这边偷懒。贝贝你也一起？”

 

贝汯璘有苦难言，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解释。

 

李若天显然是被吓到，捂着胸口坐在地上：“老邱你，被老林附体啊，吓我一跳。”

 

高茂桐从邱治谐身后探出脑袋：“我说你们EI出来没有啊，我觉得这个舞根本不可能在三天的时间里学会，要求太高了。”

 

邱治谐恨铁不成钢：“要求不高你来这边干嘛？”

 

那块小玻璃被Trainee18的几个男孩占满，说话间下方突然钻进来一个脑袋：“你们让个位置行不行？”

 

李若天瞥了来人一眼：“你不是觉醒东方那个……那个谁？”

 

左叶摆摆手：“嘘——蔡徐坤呢？噢在那边！看到没，我偶像，帅不帅。哇连wave都这么帅！”

 

高茂桐不甘示弱地挤过去：“我偶像呢？林超泽呢？哎林超泽！林超泽！快出来转个圈圈林超泽！”

 

一群男生挤在门口的场景过于震撼，陆定昊很难忽视走廊里的阵阵喧哗，他捏着小红帽的边缘，小心地往门外看，就见自家队友正在为队长激情打call。

 

陆定昊和同样从教室里探出头的尤长靖对视一眼，尤长靖指了指队友们，用口型问：“他们怎么了？”

 

陆定昊有不太好的预感，冲过去拨开他们：“林超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在教室里穿着透明雨衣走时装秀！”

 

教室的隔音不太好，林超泽翻了一个白眼，太阳穴突突地跳。

 

 

 

17

 

尤长靖撑着陆定昊的肩膀，踮起脚越过重重脑袋往A班教室里看了一眼，猝不及防被身后人点了名：“尤长靖。”

 

“啊？”尤长靖回头，看见了林彦俊的微笑，像是捉住了小猫偷吃。

 

尤长靖松开了陆定昊肩膀上的手，指了指门口层层叠叠的少年们：“我跟你说，他们很无聊。”

 

“你不无聊？”林彦俊依旧是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明里暗里地嘲笑他。

 

尤长靖吃瘪：“那你来干嘛……”

 

林彦俊抬起手腕，戳了戳并不存在的腕表：“尤长靖先生，我提醒你一下，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你们都不吃饭吗？”

 

尤长靖如梦初醒，眼睛一亮：“哦，吃饭！”

 

先是尤长靖拍了拍陆定昊，又是陆定昊勾了姜京佐的脖子，香蕉练习生们一个带一个，浩浩荡荡地往食堂去了。

 

贝汯璘走到一半，突然发问：“话说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彦俊在队伍最前面和尤长靖讲话，就听高茂桐一拍脑袋：“啊……林超泽。”

 

一行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陆定昊冷静分析：“红烧肉丸和林超泽，你会选——”

 

李若天举手：“红烧肉丸！”

 

姜京佐勾着李若天的肩膀：“快走！”

 

刚学完《EIEI》的A班成员林超泽打了个喷嚏，他婉拒了A班练习生的午饭邀请，然而再去一个班一个班寻人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了。

 

林超泽保持微笑，拍了一下C班的门框：“靠！这帮人是要篡位吗？”

 

 

 

18

 

人生何处不是舞台，食堂亦是。

 

每一个有红烧肉丸的日子，都让大厂男孩们倾巢而出。香蕉的练习生们到食堂的时候，前面的队伍已经排得一眼望不到头了。

 

邱治谐排在头一个，紧接着是李若天和林彦俊，再后面的尤长靖正被陆定昊缠着，听他讲一些笑话。

 

李若天扳着手指数人头，发出了一声“嚯”的惊叹，他回头拍了拍林彦俊的肩膀：“对不住了兄弟，今天最后一个肉丸是我的了。”

 

林彦俊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自从来了大厂，他就天天架着一副眼镜，细细的浅银色边框外加黑色的瓜皮发型，把整个人的锋芒都拢起来，这会儿林彦俊笑笑：“李若天，你知道当偶像最大的觉悟是什么吗？”

 

李若天有些疑惑：“是什么？”

 

林彦俊一本正经：“是管住自己的嘴。”

 

李若天双手环抱在胸前，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这话你得跟尤长靖说。”

 

尤长靖无故被cue，从陆定昊的笑话里分神出来：“啊？什么？”

 

李若天讳莫如深：“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

 

轮到邱治谐的时候，他的目光掠过了红烧肉丸，点了几个素菜，然后笔直走去食具区给大家拿筷子。

 

尤长靖的目光从林彦俊的肩头探出去，牢牢地盯着仅剩的两个红烧肉丸，看着食堂师傅一勺抄起一个，放进了李若天的盘子里，他拉了拉林彦俊的袖子：“林彦俊你要吃肉丸吗？”

 

林彦俊回头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要吃啊。”

 

“感觉已经冷掉欸。”

 

“那也要吃啊。”

 

尤长靖语塞，眼睁睁地看着林彦俊拿走了盘子里的最后一个肉丸。

 

林彦俊心情颇好地哼着主题曲走到位置旁边坐下，邱治谐分给他一双筷子。

 

李若天正在不远处拿纸巾，冲着刚赶来食堂的林超泽炫耀：“你来晚了，没有肉丸了。”

 

林超泽没好气叉腰瞪他：“得瑟个屁！”

 

林彦俊往人潮中心看了一眼，笑。

 

邱治谐突然低声问他：“林彦俊，当偶像最大的觉悟是什么？”

 

“啊？”林彦俊一筷子饭还没放进嘴里，先愣了一下，随即回答：“管住自己的嘴啊。”

 

邱治谐望向正在一堆素菜面前为难的尤长靖，又把目光转回来，盯着他：“是管住自己的心。”

 

林彦俊拿筷子戳了戳红烧肉丸，天气冷，酱汁微微凝结起来。

 

他垂下眼帘：“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教，但你想想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邱治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与他说话。

 

队友们渐渐聚拢，陆定昊拿着一张纸巾擦桌子，认认真真。

 

尤长靖坐下的时候很沉默，他盘子里小山大的米饭，配上一圈养眼的绿色。

 

“林彦俊，肉丸好吃吗？”尤长靖的声音中有一丝绝望。

 

李若天抢答：“好吃啊，怎么会不好吃呢。”

 

尤长靖不想说话，刚想着要怎么跟林彦俊讨价还价分半个肉丸，就看林彦俊戳起肉丸，放进了尤长靖的盘子里，后者惊了一下：“你不吃吗？是要全都给我吗？”

 

林彦俊与邱治谐四目相对，平静地说：“Not my cup of tea.”

 

 

 

19

 

被邱治谐叫去谈话让林彦俊有一种梦回当年的错觉，他们从一个练习生团出来的，在加入香蕉之前就有了多年的交情。

 

这会儿正是练习生们吃晚饭的时间，练习室里就一个孤零零的邱治谐，见林彦俊过来，邱治谐关了主题曲视频，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对他招手。

 

林彦俊走过去席地而坐，没有先开口。

 

邱治谐开门见山：“我只找你确认三件事情。”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知道CP这件事是不是。”

 

林彦俊点头：“我知道。”

 

邱治谐接着问：“第二，那你知道是陆定昊是不是。”

 

林彦俊挑眉，笑了：“哇……果然是陆定昊哦。”

 

邱治谐没有理会他的话里有话：“第三，那你明明知道是陆定昊，尤长靖又是怎么回事。”

 

林彦俊双手向后撑在地上，斟酌了一下：“怎么讲……我不是讨厌陆定昊。”

 

邱治谐低声道：“我知道你不讨厌陆定昊，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跑去和尤长靖绑cp。”

 

“因为喜欢他啊。”林彦俊理所当然地望向他。

 

练习室里突如其来一阵寂静，邱治谐皱眉，觉得刚才风太大，自己什么都没听清。

 

“哇你太可怕了吧……”邱治谐眯着眼问他：“你该不会把绑cp当真啊？”

 

林彦俊没说话，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邱治谐，我们从台湾过来现在的公司，有一年了哦。”

 

邱治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狐疑着点点头。

 

“我以前很糟啦，有段时间很怕，不想当偶像了，但我只有21岁啊，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拼得起。”

 

“你都不知道，尤长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想，他这么胖都想当偶像，我干嘛不行。”

 

练习室里架着很多摄影机，都没亮着红点，无缘记录下林彦俊这一刻的柔软表情，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在公司的时候，尤长靖的头发没有现在那么长，剪得短短的，他总希望自己当个酷盖，但性格使然，没多久就变成了团里的甜心，做直播的时候，被粉丝说“尤长靖翻个跟头吧”，大家笑作一团，尤长靖又气又笑，大喊着“等一下啦”。

 

有尤长靖的地方，从来不缺阳光。

 

林彦俊总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带着大家一起唱歌的尤长靖，努力跳舞挥洒汗水的尤长靖，洗澡的时候唱闽歌的尤长靖，看陆定昊表演情景喜剧的尤长靖，对邱治谐说想在公司里一起看电影的尤长靖，半夜因为林彦俊的鬼故事而睡不好觉的尤长靖，永远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队长林超泽的尤长靖。

 

但也是唯独，不属于林彦俊的尤长靖。

 

尤长靖是光，是林彦俊长期失重的世界里不可替代的引力。

 

林彦俊看着邱治谐，依旧很平静：“我喜欢尤长靖，他有让林彦俊变成更好的林彦俊。”

 

 

 

20

 

邱治谐许久没有说话，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完蛋了啦”。

 

算起来林彦俊是他弟弟，一年前还满身是刺的弟弟，现在坐在无人的练习室里，亮着眼睛对他说，我有变得更好一点。

 

“那尤长靖呢？”邱治谐气势不足：“他也一样吗？”

 

林彦俊面无表情地：“他哦……傻傻的，可能只是想帮陆定昊挡掉我这个大麻烦吧。”

 

邱治谐忍不住拍了一记他的膝盖，吐槽：“你嫌弃什么啊，你是真的很麻烦。”

 

“哦，又让你操心了是不是？”林彦俊很难不发笑。

 

邱治谐正色：“林彦俊，你听好，不可以借着绑cp欺负长靖，你要是让他困扰的话，我到时候可救不了你。”

 

“我保证，”林彦俊竖起三根手指假正经：“我跟尤长靖只是绑cp，我们真的真的只是绑cp，这样可以了吧。”

 

邱治谐揉了一把林彦俊的瓜皮头，后者忍不住喊出了声：“靠？”

 

练习室外的尤长靖，只觉得浑身血液凝结。

 

他松开了放在门把上的手，默默地走到走廊的尽头，对着半开的天窗深吸了一口气。

 

天气晴朗，今夜倒是有些星星，尤长靖趴在窗框上，把脸埋进了臂弯。

 

再抬起头时，尤长靖眼眶泛红，他仰了仰头，走廊尽头有其他练习生说说笑笑的声音。

 

尤长靖低下头，单手摁着右耳，假装正在练习主题曲：“Hey下一秒 向你靠近 / 梦已准备就绪 / Show u我的心 绝不放弃 / I’m the one you want不需要迟疑”

 

歌唱到一半，练习生们走远了，尤长靖垂下了手，有些鼻酸。

 

他终究没有落下眼泪，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脸，望向冬日夜空中的星星点点。

 

林彦俊轻轻巧巧一句不正经的誓言，就让他失去了走进练习室的勇气。

 

 

 

21

 

尤长靖收拾了一下表情，和晚归的几个队友正面迎上，陆定昊哭着喊着扑过来，大叫晚上的饭菜不好吃。

 

高茂桐附议，却被贝汯璘一句话击倒了立场：“可你吃很多。”

 

林超泽还在和工作人员确认第二天的拍摄，扭过头示意他们先进练习室热身。

 

姜京佐没什么精神，语调平得像人工智能：“好了，今晚别想睡了，梦里都会跳《EIEI》了。”

 

尤长靖笑出声，被众人簇拥着打开了练习室的门，和里面正在抠舞蹈动作的林彦俊瞬间对视。

 

林彦俊停下了动作：“来了啊。”

 

尤长靖点点头，笑着走过去：“你们好早哦。”

 

李若天在地上绝望地躺平：“没意思没意思，来玩狼人杀啊。”

 

“牌都没有你玩个鬼的狼人杀。”陆定昊轻轻踢了他一脚。

 

李若天举手：“那，真心话大冒险？”

 

林超泽走进教室：“今天晚上没把《EIEI》跳下来的人，就算他输。”

 

全员哀嚎。

 

林超泽敲了敲镜子：“都起来了，不想输我们就快点练。”

 

陆定昊戏精上身，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指过去：“哇刺激的刺激的，小心了你们，我可是知道你们很多小秘密哦。”

 

邱治谐指了指时钟示意他时候不早，林超泽催促：“快点了。”

 

九人排开队形，林超泽摁下了主题曲视频的开始键。

 

 

 

22

 

按照香蕉以往的惯例，队长依旧站在队伍的最前段，一边跳舞一边火眼金睛地指出所有错误：“高茂桐手抬起来……老邱慢了一拍，陆定昊方向不对，你方向不对。”

 

最后验收的时候，林超泽坐在最前面，拿了一支笔，记下每个人跳错的位置。

 

他把圆珠笔的笔芯摁了回去，小心地合上笔记本，对上了八道探究的目光。

 

“所以，”陆定昊咽了一口口水：“是谁？”

 

林超泽慢慢吞吞：“所以，今天要接受惩罚的就是我们的——”

 

空气凝结。

 

“高茂桐同学！”

 

高茂桐作势往地上一倒，也不管哥哥们兴高采烈一副要放鞭炮庆祝的样子，破罐破摔：“这就不合理！这种局它就不合理！我们比三角函数试试？我肯定赢！”

 

李若天大力地拍了拍高茂桐：“小伙子愿赌服输，快点起来。”

 

等高茂桐脸上画上黑色的熊猫眼圈挨家挨户敲门说完“你们好我是Trainee18的高茂桐”，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范丞丞和Justin扒着门，看着高茂桐离去的背影，啧啧称奇：“香蕉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丧心病狂。”Justin补了一句。

 

朱正廷在床上敷着面膜：“你们现在能感受到我的好了吧。”

 

林彦俊和尤长靖原本跟着一起凑热闹，奈何画面实在过于丢脸，两人跟到一半，中途退出，去了一次全时。

 

尤长靖方才跳舞跳得太热烈，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室外很冷这件事，穿着一件卫衣冒冒失失地闯出来。

 

林彦俊穿了黑色羽绒服，看他冷得瑟瑟发抖，忍不住问：“干嘛不穿外套？”

 

尤长靖牙齿打颤，硬着头皮：“看起来比较瘦啊。”

 

“呵，笑话，”林彦俊根本拿他没办法，敞开羽绒服：“那你要不要到我怀里来？”

 

尤长靖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很莫名。

 

林彦俊只觉得冷风侵袭，激得他也牙齿打颤，不得不重新扣好衣服：“好冷，不要你就讲不要啊。”

 

尤长靖立在寒风中，表情扭曲：“林彦俊，制霸人设崩了啦。”

 

林彦俊哆哆嗦嗦，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起来。

 

“林彦俊，”尤长靖开口叫他，眼睛却抬头看着星空：“绑cp很难欸，cp营业什么的，我完全都不懂。”

 

林彦俊正在扣羽绒服的拉链，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So？”

 

“So——如果你很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到此为止哦。”尤长靖温和地微笑着，深蓝色的卫衣衬得他皮肤雪白。

 

冬夜寂静，如果仔细听的话，可以听见练习生们在宿舍的窃窃私语，还有那首循环了一百遍的主题曲。

 

尤长靖皮肤上泛着细小的疙瘩，轻轻喘息间有白气从他嘴里跑出来，他笑笑说，那我回去睡啦。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林彦俊问他。

 

尤长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他，鼻尖被冻得红红的：“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啦。”

 

林彦俊没什么反应，尤长靖轻声说了“晚安”，头也不回地要走。

 

“尤长靖！”林彦俊在不远处喊他，没等尤长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把黑色羽绒服覆在了他的头顶，把尤长靖整个人都包得严严实实。

 

尤长靖笑着要拿开衣服：“等一下，你干嘛啦？”

 

羽绒服上有林彦俊的体温，林彦俊的声音隔着羽绒服听上去有一些闷，他说：

 

 “尤长靖，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