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里是熊熊
写文不BE是我的做人原则
HDDP_404 有缘再见
最近Snow Man上头中

【ゆり組/百合组】雪和列车都会停下

*现背/HE/OOC,8k一发完

*写写圣诞节约会,听《DEAR…again》听到上头的产物,甜得很简单

*带雪人成员玩,无其他cp线

 

01

 

又下雪了。

 

分不清是雪还是雨,听落在车窗玻璃上的细碎声响,阿部判断这应该是雪。


车里很安静,隐约能听见发动机隆隆作响,配合着恒定输出的暖风,绝妙的白噪音把一车人都引入黑甜梦境。


阿部偏过头去看同车的成员,隔了一条过道的渡边睡得正安稳,眉眼被刘海柔软地遮盖,一颗脑袋偏了快超过90度,堪堪抵在椅背上。

 

坐在渡边身边的目黑幽幽醒转,正在努力地撑开宛若被胶水糊住的上下眼皮,瞪眼,眯眼,再瞪眼,双眼皮的沟壑深深。

 

Meme,Meme。阿部小声叫他。


目黑眯着眼,下意识地回,嗯?

 

狭窄视线里,阿部伸手递了毯子过来,示意他盖到正熟睡的渡边身上。此时目黑才注意到,邻座的前辈已经睡得相当熟了。

 

下雪必然伴随着降温,对低温很敏感的阿部压低声音道,翔太这么睡,醒来恐怕要感冒的。

 

目黑了然地接过薄被,捻起两端,把渡边温温柔柔地裹起来,又伸手调了上方暖气的风向,试图照顾主唱的嗓子,不会因为吸入太多暖气而变得干涸。

 

渡边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头朝着目黑的方向靠过去。目黑认命,乖乖让他靠着。

 

渡边最先恢复的感官是听觉,凭着几不可闻的暖风声,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在一辆车上。紧接着嗅觉也恢复了,空气中混杂着车载香氛与人们的呼吸,称得上阻滞,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或是寻求安慰,渡边习惯性地伸手向左侧摸索了一番,他摸到了男人的手——那是一只很骨感的手。渡边的食指与中指的指腹顺着男人的手腕向掌心滑去,带着些暧昧与撒娇的意味,期待中的回握却迟迟没有到来,渡边突然意识到,这人既没有带手链也没有戴戒指,无名指上也没有自己熟悉的那道戒痕。

 

忽地,他从这不明朗的睡意里醒了,睡眼惺忪地往身边望去,对上了目黑欲说还休的眼神,目黑似乎也刚醒来没多久,声音略哑:“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渡边心虚地转过了视线,恰好看向窗外。大雪如白线,垂落在地上,化成一瞬的冰晶。玻璃车窗腾起一层薄薄白雾。


“下雪了啊。”渡边嘟囔。

 

02


睡着的时候喜欢蹭恋人的手,这是属于渡边和宫舘两个人的秘密。


平时总是用“不想抱,你好热啊”的说辞来拒绝拥抱的人,会在睡到迷迷糊糊时,无意识地用肢体语言撒娇。许多个早晨,宫舘醒来,就见怀里多了个人,渡边的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一只手轻轻抓着他的小指或无名指,整个人懒懒地蜷着,像一只顺毛的猫。


每到这时,宫舘就会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然后如愿地看渡边轻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宫舘喜欢渡边的手,纤细修长,指节分明,甲盖温润,掌心有一层不明显的薄茧。


犯规。真是犯规。宫舘常这么想。


可惜的是,他们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这般温存过了。以每年的初雪为界,Snow Man便正式进入一年里最忙碌的时期,越是临近年末,行程就越密集,渡边与宫舘也会因此进入临时分居状态。今年亦是如此,两人严守着组合优先的准则,在核对了长长的行程表后,第N次得出了“今年的圣诞节也不能在一起过了”的结论。


“说起来,我们好像从来就没有一起过过圣诞节。”渡边笑了,把行程单往桌上一摊。


宫舘正在努力地把渡边最珍爱的玉桂狗靠枕装进他的小行李箱:“是啊……今年圣诞,是全员一起的活动吗?”


渡边的指尖顺着行程的序列细细查看,先是看到了“渡边·阿部·目黑 杂志取材”的字样,又看到旁边写着“岩本·宫舘·Raul 娱乐番组”。


“大家不在一起。”渡边说。


宫舘终于合上了行李箱的拉链:“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

 

渡边叠好了行程单,一份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小包,另一份起身给宫舘贴到了他的冰箱上,随后心满意足地开了冰箱,去拿自己喜欢的小点心。宫舘看他的眼神写着“我就知道”,被渡边完全无视,他愉快地回到沙发处,蹬掉了拖鞋,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拆小点心的外包装。


“圣诞礼物我买好了,过两天应该就会寄到你家了。”渡边冷不丁地说,“是你上次说很喜欢的洋服。”


“谢谢。”宫舘并不意外,以往每一年的圣诞都是如此,提前送达的生日礼物,圣诞当天一早互通的简讯,如果是全员活动的日子,还能从岩本那里分到一块手作蛋糕,坐在一起默默无言地吃掉,就当是庆祝过了。


宫舘还记得,前两年的平安夜,岩本在分蛋糕时悄悄问他,和渡边是否还有别的安排,宫舘沉吟片刻说,一周前吧,我们给对方买了礼物。


岩本停下了切蛋糕的手,说,欸,我是说今天,没有那种一起喝香槟吃蛋糕的活动吗?


宫舘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没有啊。


岩本怔了怔,真不像你啊。


也是没办法的事。宫舘云淡风轻地,他好像真的不觉得遗憾,目光温柔地落在休息室另一边的渡边身上,渡边正在和深泽认真地讨论着工作安排,拿了只红色铅笔在不知是歌词表还是调查表的纸张上勾勾画画。


放心吧,宫舘拍了拍岩本的肩膀,道,我们还有很多个圣诞节可以一起过,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这话纵然是在打消岩本照的顾虑,何尝又不是说给自己听。宫舘并非没有私心,恨不能一年四季都和渡边一起度过,只是在九个人的事业面前,他这点私心微不足道,说出来甚至会被渡边骂一声没出息的程度。


“好像下雪了……偏偏是这个时候。”渡边享用完小点心,跑到厨房洗净了手。


宫舘走到窗台前,浅浅撩开了窗帘的一角,雪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了,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天色阴沉,预示着这场雪不会那么快停下。


渡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


佐久间在群组聊天里发来了自己在雪天的自拍,他的粉色脑袋占据了画面的一半,随之而来的是一句音量max的:大家——下雪啦!!!又到了Snow Man的季节!


岩本在下面回:Snow Man的季节已经开始好一阵了吧(笑)。


隔了一会儿,深泽颇为怨念地说道,我今天并没有带伞。


阿部适时地上线解释,这场雪应该在傍晚前就会停了,不带伞应该也没关系,但是接下去道路会结冰,请大家小心出行。今天开车的尤其要小心噢。


佐久间问,Abe酱,可以让雪停下来吗,sakuma在外景中,不想弄湿衣服(^ ^)


阿部回得很快:可我只是气象预报士,不是神,抱歉啦sakkun~


此言一出,向井在底下给他鼓掌,说Abe酱不亏是综艺班,已经学会吐槽了。


深泽和Raul跟着向井一起鼓掌,目黑给他比了个土气的大拇指。


渡边擦干了手,把手表戴回手腕,在全身镜前穿戴整齐,最后跑到宫舘的伞架前端详了一番,选了一把最轻巧的蓝色折叠伞,朝宫舘晃晃:“那我走了。”


宫舘送他到玄关,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得以单脚站立穿好鞋,再把行李箱的拉杆递到他手边:“那,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渡边觉得好笑:“你觉不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毕竟是每年的惯例。”宫舘认真地说,冲他张开双臂:“还有另一个惯例。”


渡边装傻:“这是什么惯例?”


“是预支圣诞节拥抱的惯例。”宫舘很是坚定。


当然,看渡边脸红也是宫舘每年的惯例。先是用舌尖顶腮帮子,薄唇微微撅起,再是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上前,伸手捋顺本就不乱的刘海,试图掩盖自脖颈升腾而起的血色,最后不情不愿地往宫舘的方向挪几步,敷衍地环上他的腰。


宫舘对这一整套流程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并对今年渡边也能完成主动拥抱的任务感到欣慰。


他贴着他的耳朵:“后面几天,翔太要好好照顾自己。”


渡边哼哼唧唧:“知道了,你才是。”


宫舘轻笑:“嗯,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环住腰的手突然收紧了力量,宫舘了然,拍了拍他的背。


“总不会太晚的,”宫舘轻轻地说,“比如,雪停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翔太面前了。”


渡边的声音闷闷的:“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吗?”


宫舘不语。


怀里的人突然抬起了头,在宫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唇边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鼻息转瞬即逝。


渡边对于这样的突袭感到很满意,在宫舘说出任何评价性的话语之前,他掷地有声地丢下一句“你可别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啊”,便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那,我出发了。”


“嗯,”宫舘眼含笑意地目送他,“路上小心。”


03


圣诞季的雪前前后后下了好几场,直到圣诞节当天为止,宫舘仍是一次都没有出现。他只是在简讯里反复叮嘱,翔太,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仅此一句,也足够让渡边嘴角上扬了。


shoppi在看什么。目黑挺好奇。


阿部循着目黑的视线看过去,渡边正对着手机笑得傻乎乎的,阿部也跟着笑起来:“翔太。”


“嗯?”


“今年的圣诞节也没有安排吗?”


“嗯,老样子。”


“快要到了吧,你们的纪念日。”


渡边从手机里忽地抬起头,休息室只有他们三个人,阿部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渡边竖起食指点在唇前:“还有一个月。”


目黑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渡边和宫舘确认关系也是在冬天,那时候他们俩都还小,是在冰天雪地里穿着破洞牛仔裤行走都不担心会感冒的年纪。


Jr时期的偶像没什么杂念,学校公司两点一线,对于未来的设想浅薄得甚至不如美容杂志里的护肤步骤一二三。说来说去“出道”二字大过天,至于如何实现,组内六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出所以然,到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热血地圆了个阵,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了。


如现在一样,冬天永远是工作offer的旺季,有时下班晚了,渡边就和宫舘一起回家。在事务所遇到门口不太相熟的前辈想要过来搭话,宫舘又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渡边就适时地勾上他的肩膀说,这家伙是个好人,就是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


他大概是把自己当哥哥的,言行举止透露着“我要保护好凉太”的意图,但顶着一张不谙世事的稚嫩面孔说着这样老成的话,比十年后给全团当妈的深泽还要没有说服力。宫舘不以为然,但到底不善言辞,把下半张脸裹在围巾里,在心里反驳一句便作罢了。


深夜的电车只有零星乘客,他们喜欢找最空的车厢挨着坐,每次门刚关好,渡边就进入睡眠模式,并叮嘱宫舘,到站了记得要叫他。


车开出去两三站,渡边的脑袋就靠到宫舘的肩上了,睡得呼吸匀称,不像是和前辈聊天时八面玲珑的样子,更像个小孩——那个宫舘凉太从小认识的小孩。


车开出去四五站,天空突然飘了雪,宫舘的眼睛亮了亮,从飞驰的电车里望出去,每晚的景色都差不多,建筑、景观、霓虹灯都一样,唯有雪是很偶尔的访客。能一起看到初雪的人,似乎是可以收获幸福的。于是宫舘去轻拍他的腿:“翔太,你看,下雪了。”这样的轻声耳语总能换来渡边努力睁开一毫米的视线,和一声鼻音浓重的回应:“……真的诶。”


车开出去七八站,早已经过了他们要下车的站点了,渡边还没有醒来。宫舘是不忍心扰他清梦的,两人就这么一路依偎着,坐到了终点,托坐过站的福,宫舘去到了他不曾去过的地方,有些光看汉字都不会念的站点名称,也因为广播的循环播放而日渐熟识了。渡边总在终点站醒来,车内不见人影,车外雪落满山,他生无可恋地想要去追责身旁人,人型闹钟朝他两手一摊:“因为翔太睡得很香。”


过站事件发生了几次,有一回在陌生的站台等返程的车时,渡边终于忍不住吐槽:“还好列车是会停下的,不然我们会坐到哪儿去啊。”


宫舘望着雪出神,半晌才回过头说:“坐到生命的尽头,之类的?”


渡边很是无奈:“生命的尽头明明可以是别的风景。”而不是在荒无人烟的站台吹着冷风,等一辆10分钟后才会来的车。


“那时的风景里,会有我吗。”宫舘问他,蜷曲的前刘海柔软地覆盖在右眼上。


渡边咕哝:“不然呢。除非……”


宫舘不解地眨眨眼。


除非你比我先离开这个世界。渡边把这种不吉利的想法咽了回去,在心里朝神明的方向拜了三拜。


“没什么,就是会有。你都几岁了还问这种问题,傻不傻啊。”


“那,”宫舘对他伸出了手,笑笑,“说好了。”


渡边刚要伸手,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他冻红了鼻子,可怜兮兮地缩脖子。宫舘便把自己戴的围巾取了下来,绕在他的颈间,顺便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渡边被包得严严实实,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双颊红红的。


“说好了。”他伸了手,放进宫舘的手心里,声音闷闷的,从织物的里端透出来,飘到宫舘耳朵里的时候已所剩无几。


但没关系,宫舘听见了。


04


“真的没关系吗?”阿部扣好了外套的扣子,有些抱歉地看着渡边。


杂志取材的工作提前结束了,阿部赶着去和Quiz部的后辈们开学习会,临了要离开工作现场了,一拍大腿想起自己要给一位节目组的同事去送很重要的文件。脑子最好的成员其实是个丢三落四的粗心鬼,渡边看着他六神无主,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送就行了,反正也没别的安排。”


阿部小心翼翼:“真的可以吗?”


渡边朝他伸手:“文件。”


阿部向他道谢,把白色文件袋和写有地址的便签纸递到他手里,目黑刚换完衣服回休息室,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自告奋勇:“其实我也可以——”


“你不顺路吧。”阿部朝他笑笑,笑意明媚,眼睛里却带有警告意味地写着“你别插手”,让目黑就此闭了嘴。


渡边没在意两人的互动,戴好他的绒线帽,轻飘飘丢下一句,走了,你们辛苦了。


“故意的吗?”目黑挑眉看向那位还在和渡边挥手告别的温柔前辈。


阿部双手合十:“这是我第一次做圣诞老人啊,要是可以成功就好了。”


目黑笑了:“Abe酱送去的礼物是什么呢。”


“让相爱的人共度最浪漫的一天。”精于计算的圣诞老人丢过来一副得意的小表情。


“Abe酱,”目黑把手虚握放到嘴边:“代班心机警察要出警了。”


阿部笑得破功:“什么嘛,你也来sakuma那一套啊…”


远在街边的渡边无缘这段充满浓浓关爱的对话,他顺着便签纸上的地址一路寻过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雪是从中午开始下的,到了傍晚还没有要停的迹象,渡边撑着伞,走过人头攒动的十字路口,走过开了许多粗点心店的商店街,路过摇着铃铛推销圣诞蛋糕的女性店员,路过一整条街的景观灯,最终,他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便签纸,又看了看路牌,确认这里就是所谓的要转交文件的地方。


在渡边面前的,是一棵巨大的,璀璨的圣诞树。树上缀满了红色与金色的金属球,层层叠叠的灯珠与绶带缠绕着树冠向上绵延,在圣诞树的顶端,是神圣的榭寄生和发着光的星星。树下摆放着数盆深红的圣诞花,不远处的商店飘出了循环播放的圣诞歌。


不时有情侣路过,甜甜蜜蜜地在圣诞树前合了影。这让一整天都对这个节日都毫无实感的成年人渡边翔太突然意识到了,原来这就是圣诞节。


他望着身旁的巨型圣诞树,找了一个巧妙的角度,给圣诞树拍了一张全景照片,然后发送给正在其他工作现场的宫舘。


“看啊,圣诞树。”他在简讯里写。


图片成功发送了,渡边仍是不满意,调整了镜头开启自拍模式,睁大眼睛朝着镜头里比了“耶”,又试图把身后的巨树一起拍进去。拍完才发现构图似曾相识,似乎是佐久间拍雪景时用过的。


这张也被发给了宫舘,附上的文字解释是:你都想象不出它有多大,大概有20个Raul那么高吧。


消息发完了,宫舘还是没有回,应该还在努力工作中。渡边继续敲键盘,想说“我提前下班了”,也想问“你忙完了没有”,他翻来覆去地咀嚼着话里的意思,最后干脆把整句都删了,重新敲下“圣诞快乐,凉太”,摁下发送键。渡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肩膀塌陷下来,如果宫舘见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想起平底锅里融化的黄油。


很想他,很想见他。


渡边低头望着自己踩在雪里的脚尖,觉得自己还不如17岁来得果决。十年前的小男孩对于恋爱的幻想是在每一个纪念日去拍大头贴,在确定关系的十年里逐渐意识到,所谓爱情,就是宫舘在床上抓着他的脚踝给他剪脚趾甲,是冰箱冷冻层里只增不减的碎碎冰,是米饭煮到刚好的硬度和坐在对面的人时不时冒出来的一句“好好吃饭”。


偶尔也想任性一回的,虽然很没出息。人气偶像渡边翔太如是想道。


他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手机突然有规律地振动起来,渡边当是交接文件的人来了,提了提精神,接起:“这里是渡边。”


“翔太,”电话那头的人说,“刚才叹气了吗?”


渡边的鼓膜嗡地一下,心脏急遽跳动起来,他四下环顾,压低声音:“才没有……话说你在哪里?”


轻笑声延迟传来:“翔太,转个身。”


渡边回过头,大雪纷纷,他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街对面,混在人堆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正对他轻轻挥手,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疑似装着蛋糕一类的东西。说来奇怪,这世界有那么多人,渡边总是能在最混杂的场合第一时间认出宫舘凉太。


什么嘛……渡边口罩下的微笑无限放大,他步伐轻快地走到信号灯下,踮着脚,数着秒,数到15秒的时候,信号灯变成了绿色,数到20秒的时候,宫舘在他面前站定了,他身上有玫瑰香水的味道,混着风雪的凉意,让渡边很安心。


一人撑着一把伞,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渡边笑成眯眯眼,耳朵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冷,泛着微红。


“为什么会来啊?”


“圣诞老人跟我说,翔太在这儿,我就来了。”


“什么圣诞老人啊。”渡边笑了起来,手里的文件突然变得不重要了,想也知道是阿部的心机把戏。


“等很久了?”


“还好。”


“耳朵很红。”


“因为太冷了。”


“这样啊……翔太要到我的伞里来吗?”


宫舘对他发出邀请,渡边把文件递到他手里,收了伞,往前跨了一步,迈入玫瑰香气浓烈的花园。


如春天一般让人雀跃。


05


“我回来了。”宫舘认真地对他说。


渡边摸了摸鼻子:“嗯,欢迎回来。”


06


雪势渐弱了,不撑伞也不至于沾湿衣服的那种。


宫舘在巨大圣诞树旁的长凳上打开了纸盒,里面放着两块一模一样的草莓奶油蛋糕,可能是放置时间有些久了,顶端的奶油微微塌陷。


“又是照做的?”渡边咬着塑料叉子等宫舘给他拿蛋糕。


“嗯。”宫舘小心地捧出草莓更大颗的那一块蛋糕递给他,“照说,这是他弟弟妹妹都认可的超绝好吃草莓蛋糕。”


渡边脑中浮现那几个小朋友闹腾的模样,笑了:“他弟弟妹妹每年都说超绝好吃,只要是照做的,他们都觉得好吃,都快变成标准评价了。”


宫舘说:“Raul也说好吃,今天在现场多吃了一块呢。”


“照很开心吧,”渡边猜想着,“又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慈爱凝视了吧。”


“Bingo。”宫舘也拿好了自己的那一块,两人肩并肩地坐在长凳上,双手合十,齐声道,我开动了。


小孩子的味觉没有骗人,岩本照的甜点技能与他的舞技一般日益精进。渡边发出一声短暂的“呜哇”,眼睛亮亮,拿手机去拍被他咬了一口的蛋糕,然后传送给了岩本,配文仅有“好吃”二字。


渡边开心地晃起了腿,慢慢地用叉子叉起了洒满糖霜的草莓。


“说起来,翔太今年向圣诞老人许了什么愿。”


“已经实现了。”


“新专辑破百万?”


“谁会向圣诞老人许那样的愿望啊。”


“那就是和我有关了。”


“你想多了,宫舘先生。我许愿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看宫舘语塞是一件乐事,渡边偷笑着去舔唇角的奶油,却听那人遗憾地说,可我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这弯弯绕绕的尾音一出,渡边就知道他又要说些套路情话,这是宫舘的坏习惯,他总把这滚烫深情错位地放到一个接收浪漫能力为零的人身上。放在平时,渡边一定第一时间捂起耳朵逃得远远的,红着脸大声叫停。圣诞节的氛围所致,他反倒是听之任之了。


“翔太,你看到榭寄生了吗。”宫舘给他指圣诞树上的圆形花环。


渡边循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随后神情复杂地问:“你该不会要我给你摘吧。”


宫舘顿了顿,摇头:“你有没有听过榭寄生的传说。”


渡边静等他的下文。


“相爱的人在榭寄生下接吻,就可以收获永恒的幸福。”


渡边突然睁大了眼睛。


宫舘凑近,一个吻轻轻落在渡边的唇上,蜻蜓点水,雪落枝头,羽毛划过,唇齿间溢出草莓的酸甜。渡边忽地抿住了嘴,心跳得快极了,那人没有打算撤退,在离他极近的地方眨了眨眼,睫毛扫过渡边的眼下,让他大呼不妙。


太近了。渡边心动过速。


宫舘没有给他退后的机会,他再次吻了他,这次是一个认真而带有侵略性的吻,从唇到舌都好好地关照到,渡边乖乖地受他关照,单手撑在身后,一只手去抓宫舘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人的戒指,无名指上的戒痕,手腕上的皮革手链,都让渡边万分安心。


请让我们获得永恒的幸福吧。渡边信了宫舘所说的关于榭寄生的传说,在心里向圣诞老人许下了这一生的愿望。


这个吻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渡边从名为依恋的河里浮了起来,他重新听见了圣诞歌的旋律,冷风吹拂着他滚烫的脸颊。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十指相扣着,渡边靠着着宫舘,心脏被浸在一捧温水里,有规律地跳动着,偶尔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拍。不管到了几岁,渡边翔太都会沦陷在宫舘凉太的亲吻里,把这浓烈的贤者时间掰碎了揉细了,里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渡边死心塌地的喜欢。


渡边脑袋一片空白,又往宫舘怀里缩了缩。宫舘的头抵着他的头,发丝缠绕在一起,玫瑰花与柑橘的味道开始交融。宫舘的声音温柔地如唱童谣一般:“翔太,雪停了噢。”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嗯,真的诶。”


似乎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宫舘又轻吻了渡边的发顶——


“圣诞快乐。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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